回到学校后,我替这两名女生把东西送到宿舍楼下便可以回去了。
……本以为可以回去的。
谁知道,这时候方心大小姐突然想起“咦?我们一开始是打算干什么的?”
社长才猛然想起我们这次出外的真正意图。
“结果……这就是我们下午又被召集回图书馆来的真正原因吗?”大秦提了提眼镜问道。
“这事情非常重要!它非同小可!”社长拍桌大喊,“这完全可以说是关乎我们社团存亡的重大事件啊!”
“不就是你忘记我们原本的目的嘛。”我说:“话说回来,我们原本的目的是做什么来着?”
“打游戏!”飞少举手说。
“赞同的举手!”大秦建议,顺便举起了自己的双手。
但是,当他被社长狠狠地一瞪后,立刻改口道:“不……不对,是反对的举手!”
谁敢不举啊……这眼神……
“唉……还是只有参考书……”
方心依然在图书馆四处转转,并感叹着。
因为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,所以要再一次外出探索就时间上而言,是不太可能成立的。所以,现在的我们只好在图书馆里商量销售地点。
社长说她已经把步行街绕了很多遍,发现在步行街里并没有书店之类的,大多是些娱乐场所,所以这步行街的人流量再大,也和我们没关系。不过步行街入口倒是有一个报纸摊,那里可以作为寄售地点之一。
而所谓的寄售(consignment),即是一种委托代售的贸易方式,也是国际贸易中习惯采用的做法之一。在我国进出口业务中,寄售方式运用并不普遍,但在某些商品的交易中,为促进成交,扩大出口的需要,也可灵活适当运用寄售方式。
“寄售”是一种有别于代理销售的贸易方式。它是指委托的(货主)先将货物运往寄售地,委托国外一个代销人(受委托人),按照寄售协议规定的条件,由代销人代替货主进行售卖。货物出售后,由代销人向货主结算货款的一种贸易做法。
我们把这种做法缩小,就是社团的出售小说的方式。
考虑到我们仍然需要学习,所以不可能开一家店面或者到处寻找经销商,因此我们需要找到学校附近的几个和书有关的商店作为我们的“寄售”对象。
商量了一会儿,我们订立了不错的方案。学校后门不远处有个书店,我们把这里定为“A”对象。步行街出入口也有个报纸摊,我们把那里列为“B”对象。学校的餐厅则全列为“C”对象。
由于我们的小说产量不多,所以能提供这三个拟定的对象的商品不能多。而至于放置多少商品让他们寄售,则看我们商品的成本再做决定。
“我们什么时候去和这三个点的人交涉呢?”大秦说:“我的意思是,什么时候才合适去请他们帮我们寄售呢?”
“等复审完了。”社长说:“我们现在连复审程序都还没开始,所以这还不着急。”
“那么利润分成问题又该如何处理?”
“在结合成本计算之后再来商量,要是现在妄下定论的话,吃亏的是我们。”
“那么定价呢?我们的大概定价是多少?”
“书的售卖价格必须要是十至二十五元以内,因此书的成本也只能在这之下,并且一定要保证我们能有四成以上的利润收入。而我们的四成利润中不能含有给作者的那部分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假设书的售卖价格是二十元,那么我们必须保证我们有四成利润,也就是每本中有八元是进入我们口袋的。剩下的六成中,有三成是个作者的,三成给寄售对象。”
“那么印刷商那边,你打算怎么给?”
“用社费吧,虽然那不多,但不是我们的钱,不用省。”
“你的意思难道是……把社费作为印刷成本给了印刷商,然后把卖书赚得的钱统统都……”
此时,凌科社长嘴角微微一翘。
“当然是用来做社团费用了啦。”
“可是我们之前就向社员募集过成本,难道不是需要按比例返还给他们吗?他们就像是我们的投资商,我们在接收到利润后,我觉得应该返还他们一部分。”
“嗯!那是当然的了。”社长的表情突然变得奸诈起来,“以用每人免费赠送一本的方式。”
也就是说,我们的“投资商”把他们的血汗钱给了我们,而我们则把我们的商品塞回去……
我算了一下,我们的投资商总共才十六人,包括我们和新入来的方心。这之中所有人的报酬只有一本实体书。
“想想看吧,他们才投资了多少钱?”社长说:“给他们一本价值二十元左右的书已经是最大的回报了。就算他们之中有人投资了三十元、四十元,可有什么比把自己合作生产的商品拿在手里更有满足感?”
“对呀,”大秦说:“学生们其实很容易就从实际的生产成果上获得满足的,这对于不缺钱的大学生而言,这比金钱还更有意义。”
这一瞬间,我明白了,凌科社长和大秦打算返还社员的不是金钱,而是成就感。
事实上,作为学生的我们仅仅是参与合作,并制作了一件东西,那就已经很有满足感了。比如说手上拿着一本书,而这本书是你投资了一点不值一提的小钱制作而成的,这种满足感去哪里找?
社长就是看准了学生的社会经验小,成就感容易得到满足,再加上他们本来就投资不多,能够轻松打发走。
原来如此,原来社长盘算着这种无本生利的计划。
“你这也是黑了点吧……”
我说。
“用社团的钱去搞实体轻小说,再用这赚回来的钱充当社团经费使用,用作下次的出版计划,这有什么黑不黑的?”
“我同意这种做法,”大秦说:“毕竟是社团的利益,回归社团财务之中,这也肯定是理所当然的。”
用社团的钱去制作实体小说,赚回来的钱又当做社团经费使用,这看上去似乎很合理,但仔细想想,这个社团现在是被谁控制着?
做主的人是社长,建议的人是我们,接受成果的是些不出来做事的社员。换句话说就是——社费怎么用,是我们的建议下,社长再做决定的。
简单说,也就是社费在我们“操纵”下。
“不不不……我觉得这样做……这样顶着社团的名字去把利益归入自己控制之下,不太好吧。”
“不然,你提个建议?”
社长这么说不是为难,只是纯粹的提问而已。
这时,方心举起手来:“我觉得吧,可以试试这样。把利润所得的全部一分不少,全按比例返还给募捐过的社员,并每人再额外多赠一本书,这样如何?”
“可如果是亏了的情况下呢?”大秦问:“我们不够钱去还给这些社员的情况下呢?”
“那么就只给书,不给钱。”
方心这句话真是说到我的点子上了。
“对!”我说:“如果到时候收益不及投资的话,那么我们才送书给我们投资的社员吧。其余的利润则回归到社团的社费里。毕竟这笔制作经费里面,本身包含了今年的社团费用不是吗?”
“我也认为把捐款还给他们比较好。”飞少说:“我们是社团,不是公司,我们现在的一切都建立在社团的基础下,因此我们该讨论的,不是利润是否返还的问题,而是社团的这个计划是否真的因为这笔捐款而成功的问题。如果成功了,还给他们,如果失败了,就只好以书抵债。”
飞少说完后,对我点了点头。
“可这是募捐,”社长时候:“不是银行贷款。”
“同时这也是社员提供的,属于是额外的社费。对不对?”飞少说:“你想想,我们真的需要这笔社费吗?我们是用来做下年的招新素材,不是为了营业,也不是为了赚钱,社团更不是我们的公司,他只是个学生活动的场所。”
飞少说得有道理,归根到底,我们的性质是社团,不是公司。我们的目的,不是盈利,也不是给社扩充经费。
““……””
大伙沉默了一会儿,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。
“说得也是,”突然间,凌科社长叹了口气:“我们始终都只是个动漫社。”
“对,甚至原本的你们和出版是无缘的。”方心补充道。
社长和方心这无心的一句,让我感到一点不高兴了。
没错,动漫社不过是个大学生的娱乐团队而已,它无疑是松散的,甚至无人问津。
就连这个团队的本身是否有存在意义都得需要仔细斟酌,又谈何出版呢?
原本的我在加入这个动漫社时,也不过是个交了社费就算的社员。要是社团有活动时,凑合的话那就去,不凑合就拒绝。我就是以这样的心态去参加这个社团的。
就算当初知道这个社团明年就要被合并,我也不感到有什么所谓,但是……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不太舒服,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有些揪心呢?
奇了个怪了,原本的我就没想过要努力让这个社团发扬光大,为什么会因为社长的那句“我们始终都只是动漫社”和方心的“和出版社无缘”而怄气呢?
啪。
我轻轻拍了拍桌子,对着他们郑重地说道:“等这个出版计划完结以后,我们就筹备一个真正的出版社团吧。”
一个真正的、具备文学出版性质的出版社团。
没错,就是这句话,给这所学校带来了“J·K出版社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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